*小雪糕

久违地感到愤怒、痛苦,还有点悲凉,很难说,更难以归类,我这种心境是无法以语言来描述的,我早已放弃尝试,好几秒内我产生了一种把床头台灯幸好摔出去的冲动,但这是我最喜欢的灯我亲手挑选的,这几秒里我越来越冲动以至于全身发抖,作为代替我疯狂地撕下了墙上贴的三张海报并狠狠摔在地上,半掩在窗帘后我亲手贴上去的,它们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让我以为我摔下去的是那盏浅晕的灯,由此可见,我这人多么无常。
不,眼泪是懦夫。流泪时发出声音更是可耻的、应当被悬挂张贴示众的行为,若悲痛时忍不住,不如将眼睛挖去,剩空空两座墓穴。
是以,人生本来就毫无意义,人类为了蒙混自己的心强加于上。
好一会儿,我才想起我可以动,若只有我一人便可用刀子新增几条伤口以纾解疼痛,此时不行,但幸好我还有手可以用,指甲按下去,疼,不必将旧痕撕开,疼便好。此举确可宽慰我心头之伤痛。
我时常想,从哪里开始,缓坡变成了悬崖,我急转直下?总该有个分界点,重力牵引越滚越快,小石子也可造成陨坑。是太宰治吗?不,我不是合格宰粉,连《人间失格》名台词也认不出。芥川龙之介…吗?更不是了,芥川老师写自己,可也从不写自己,从不写悲艾。说到底,是我自己,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思考,行走,确认,否定,我是我自己的母亲,是我自己的儿子,是我自己的凶手,是我自己的死者。
你该杀了我本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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