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小雪糕

02:04

我听见我自己的呜咽声顺着骨头传进耳膜,像条狗,我只能听见这个,耳朵之外的世界死寂得像被抽干了空气,随后我想起我带了耳塞,浅浅的黄色软塞,放进耳朵里,立刻会觉得自己处在宇宙正中心,荒凉的沙丘。
我似乎在无声地哭泣,我的脸朝向一个诡异的方向,于是眼泪流下去的路径也变得不可捉摸,液体滑过,一路烧灼的痛,我意识到我连哭也不能了,我怕疼,而现在我的脸不知发生了什么,它害怕泪水。
我像一尾将要死去的鱼,拧成一团,我意识到房间里温度有些高,我在发热,我踢开被子,听不见空调的轰鸣声,我又一次想起,我带了耳塞。
我把手机打开,最低亮度,刺得眼睛一阵疼,像被剜掉。
我又一次打开灯,拉开窗帘向外看,雪已经停了,不知何时,窗外是黑白分明的街道,渺无人声,是的,我仍然带着耳塞,它给了我一个世界,也把我从世界里分割出去,我依赖它,好像瘾君子依赖药,也许吧。

手臂上的三条刀痕早已凝固了,还有两条没能割破的,我觉得自己会感染破伤风。
忽然想起前一阵酒酒爱用的那个表情包,然后就死了。
我总觉得是在说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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